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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3/5/15 13:54:00

据沈德符(—,字景清,又字虎臣,浙江秀水人。明万历四十六年举人,文学家)《万历野获编》中《弟子鸩师案》记载:明万历年间,在江都东原发生了一起轰动一时的学生*师案,震惊了整个江都乃至扬州、江苏。

江都东原宗名世“以工部郎坐吏议归”,其孙宗孙达年已弱冠,因从小娇生惯养,不仅生性顽劣,且漫游惰学。宗名世一心指望“后嗣思以堂构”,期以能继承父祖遗业,光耀门庭,便四方打听,延请了丹徒名士陈肖来家中课以举业。

陈肖,诸生,丹徒人氏,出生在官宦人家。其父陈文,明嘉靖甲子()举人,历任福建同安知县、河南邓州知州、浙江宁波府同知,诰授奉*大夫,崇祀宁波名宦祠。而陈肖虽熟读四书五经,满腹文章,却总是入仕无望,只得以舌耕为业。因向以严厉著称,在地方上很有名气。宗名世深知自己长孙的秉性,特以重金聘陈,希其在名师手下能有出息。

正处于叛逆年龄的宗孙达对这位严师十分反感,常常“积愤出怨言”。而“绳督过严”的陈肖不仅不放松督促,反而有时对宗孙达加以训斥、扑责与笞打。于是,顽劣的宗孙达“遂生恶心”。一天,他从街市买来砒霜,偷偷放入老师的菜肴中,饭后又将书房、卧室里的饮水全部撤除。是夜,可怜的陈肖先生“狂噪呼水,禁不得入,遂殒于塾”。时当万历三十八年()。

惊天命案发生后,陈肖之子、年方16岁的诸生陈观阳四处“伏奔呼冤”,他认为自己父亲是被宗孙达*死的。即使父亲是自杀,宗孙达也脱不了干系,应当承担责任。

江都县令姚祚端接到报案后,自然异常慎重,不仅亲到现场查看,呼伍伯“以银片置尸口中,少顷如墨涴”,并先后经过三次复检,均确认陈肖为砒霜*死无疑。

然东原宗家乃名门望族,在江都以至维扬一带世交很广,经宗名世的多方疏通,“广陵士庶,久悉其状,而无人讼言”,既不配合案情的调查,也不提供任何证据,就连官府中亦有人为其开脱罪责。有巡按御使甚至私下对姚祚端说:宗“按法应处死,但宗家只此一孙”。然,姚令,健吏也,当即答道:“陈生只此一父也!”御使默然。

宗家花了不少工本,“行多金讲解”。陈观阳毕竟年少,摄于宗家权势,也似欲愿意“成议”。但姚令“恨其事,力持不可”,并“以谳牍上之抚按”,认为“应以命抵偿”。

此后,由于宗家“宦族多,藏百计以展脱”,公众也向高层递交了无数陈情,此案就一直悬而未决。而“每遇审录”时,宗家“辄思甘心于观阳”,陈观阳只能“孤身潜踪,备历奇险”。于是,“工部尚无恙,其孙系狱中,百方求宽于下台,而公论持之,终不许也”。这一拖就是15年,甚至连案件都未曾呈报刑部。

陈观阳(—,字宾之)自幼家贫,常悬梁苦读。父亲命案发生后,他更陷入困境。除了悲愤欲绝,还饥寒交迫,且无法静心攻读,先后七次赴考均名落孙山。一日,心灰意冷的他登上圌山顶,只见脚下江水,逝者如斯,岁月荏苒,自己依然白衣;对岸扬州,景色朦胧,命案迷离,老父冤屈未雪,不禁悲从中来,恨自胸出。这时幸得一高僧指点迷津,他才清醒起来。其后,在乡邻的资助与劝慰下,他潜心攻读,终于在天启五年()成为三甲一百八十四名进士。他写下血书,呈请诉冤,“上闻,宗始伏法”。

陈观阳清正廉洁,官至吏部尚书。为了一报今上雪冤之恩,二报高僧点化之恩,三报乡邻哺育之恩,四报先父在天之灵,他倾积年积蓄,于崇祯七年()在圌山之巅、楞严寺之侧,建起了一座七层八面的砖石结构的“报恩塔”。塔高30.94米,有“万里长江第一塔”之称。

清道光三年(),当地人重修报恩塔,又在《修圌山报恩塔记》中写道:“圌山据江海之交,塔其颠四无障碍,创自明季本邑陈观阳吏部。儒学者曰:陈因父肖教弟子严,为门下宗孙达*死,经三检,历十九年得沥奏,冤始伸。借此资冥福报恩,所以笃孝也……仁孝之思而仰止之,沙民耕读,蚕桑终古,得安居无虑,岂非功德哉!”

朱毓麒(海流漉淇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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