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寻梦樊川乡土江都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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寻梦樊川

李志杰

从丁沟沿着安大路向北骑行,经孔雀园,过樊川蔬果产业园,来到三阳河与盐邵河的交汇处,便是千年古镇樊川。

樊川又名樊汊,“小小樊汊胜扬州”的佳话道出古镇往昔的繁华烟云。樊川是水做的镇,水乡古镇常常出现在我的梦里,梦里江边口船只如梭,河街热闹喧哗,书场戏院欢唱,茶馆酒肆飘香,救危济困的奚先生、温文尔雅的蒋嵩铭、博古通今的俞雨辰、唯才是用的吴家舅舅、热心慈善公益的朱在东、米厂老板镜人三太爷,缓缓地行走在小石桥上,还有江边口、板桥塘水流潺潺,雾气渺渺,梦幻一样……是的,徐润群先生的系列小说《故里人物》氤氲着清明上河图的纯美意境,令人着迷,令人浮想联翩,古镇风情也让人向往不已。

我来了,用山地车的车辙丈量与古镇的距离,似乎穿越时空隧道,亦远亦近,亦真亦幻。在樊川中学门前停住,校园花木葱茏,教学楼简朴素雅。“大鹏未展翅,栖憩在天涯。一日神风起,洒血报国家。”——这就是当年金亚樵老师在黑板上板书这首诗的学校吗?绿草如茵的操场上,一群中学生正在踢足球,这些生龙活虎的身影里可有奚先生、镜人三太爷的后人?骤然响起的朗朗书声,把我的思绪拉回到现实当中……

继续在古镇穿行,清新美丽的住宅小区、风格典雅的农贸市场如色彩斑斓的画卷渐次展开。百基拉美式快餐、潮流前线、森马、好润多……呈现在我眼前的是鳞次栉比的充满时尚气息的商铺。与梦境的距离是如此的接近,又是如此的遥远。看到供销商场这一老店铺,下车,右拐数步,遇一老妇,问之:老街在哪里?这就是了。板桥塘呢?前面就是,你找谁呀?我一时无语,我能说我寻梦来着?

老街静悄悄的,三三两两的老人闲坐在街边,或打牌或下棋或拉家常。似水流年在老人们的脸上刻下岁月的皱纹,慈祥中蓄满与世无争的况味。几棵法国梧桐树默默地守望在街边,灰白相间的树干斑驳苍老,几只鸟雀在喧闹,然树叶碧绿,梭梭作响,似乎在絮语,回味老街的往昔繁华。

向北继续骑行,一枝春大酒店的招牌赫然在目。酒店外墙贴白瓷砖,似邻家小屋,低调而安详地立在老街的一隅,大门两边挂着红灯笼,冠以“百年老店”的名号。现在是午后三点钟的光景,阳光明晃晃地照着,给老街、老屋、老树、老人镀上了一层闪闪发亮的金光,安静平和,岁月静好。倘若是早晨,一定进去吃早茶,“龙井一壶,烫干丝一份,点心一笼”——能否听到跑堂的清脆叫声?倘若是中午或晚上,真想来一瓶龙和糟坊的李家绿,下酒菜少不了猪头肉和樊川小肚吧,还是百年前的味道吗?

前面有一座水泥桥,右侧便是古镇的千年地标板桥塘了。悠悠板桥塘流淌千年,孕育了古镇的繁华,繁华洗尽,回归宁静与寂寥,如老家屋后的老池塘默默无闻。我站在桥上,当年一身白衣的奚先生可站在这个位置遥望滚滚的江边口?是否在听吹箫的人吹箫,清音悠长,如丝如缕?如此贴近板桥塘,仿佛听到流水的轻轻梦呓。塘边有两个垂钓者,那是谁的后人?是在钓鱼,还是在垂钓一个久远的梦?

过了水泥桥,向北又是一条逼仄的老街。老街的房屋多半空着,青砖、小瓦、木门、镂雕的木窗,散发出古旧苍老的气息。街上空寂无人,冷冷清清,轻踏路面,足音回荡,车辙无痕,没有惊醒老街的清梦吧。一只纯白的猫从左边的巷子口穿出,遁迹潜形,悄无声息,留给我一枚纯白的影子。

行至老街尽头,爬坡,右拐,继续骑行,继而折向南,视野开阔,水乡的田野生机勃勃,麦苗在拔节扬花,绿波荡漾。远远地看到一座寺庙,杏*色的院墙环绕,古刹森森,气势恢宏。这是年开始重建的水陆寺。曾经读过徐润群先生的《古水陆寺遐想》,也略知水陆寺的前世今生。徜徉在古寺的长廊过道上,不由得想起寂光法师历经千辛万苦募化禅房的故事,令人荡气回肠、感慨万千。水陆寺殿宇宏伟、雕梁画栋,石狮、石桥、石阶、殿脊、香炉,所有的一切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,绚丽斑斓,好似佛光普照……

重新骑行在安大路上,路边科技园内道爵集团一派繁忙热闹的景象,两辆装满电动汽车的卡车正整装待发;蔬果产业园内瓜果蔬菜飘香,绿意盎然……千年古镇,梦想依旧,焕发新姿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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